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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0章 受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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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頓生辰宴吃的有些消化不良。

偏偏林景深還一臉的懵逼,壓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。

送走了客人,沈青川還是有些不放心,外面紛紛揚揚的大學已經積到了小腿處。

“備馬車……”

沈大吊著膽子:“世子,來送信的人的意思,公主希望,希望您不要跟這麽久,給她一點空間!”

沈青川徹底變成了冰窖,他幾乎咬牙切齒:“誰來送的信?”

“林平,那天在喬宅,咱們也是見過的!”

沈青川一拂袖,進了房間。

沈大長出一口氣,好險!

剛剛世子身上的威壓,讓他幾乎忍不住要下跪。

三角眼直接將一幹人帶回了京兆府,鎖入了牢房。

喬妧想的還是太簡單了。

進了京兆府後,他們壓根就沒有見到劉謙的面,甚至連她那晚杖斃假雲中鶴時出現在王府的人也沒有見到一個。

太過詭異。

好在,他們幾個就被關押在緊緊連著的兩間牢房。

她能感覺到,那股殺氣始終環繞著自己,絲毫沒有褪去!

也好,自己有系統傍身,總是死不了的。

只要不讓他們把矛頭對準其他人就好!

沈青川應該很快就會來找人的。

可是她沒有如願。

很快,她就被單獨拎了出去。

費寶兒和高進幾個大叫:“你們要幹嘛,別拉我們公子,你知道她是誰嗎?你們快住手!”

然而他們的抵抗只是換來獄卒的一頓狠狠的鞭笞。

“吵什麽?一個一個來,很快就輪到你們了!”

喬妧被帶到一個獨立的隔間裏。

這裏是地牢,四面墻都冷冰冰濕噠噠的,泛著潮濕的氣息。

她衣服穿的少,很快就覺得一股寒意侵襲了上來。

她召喚系統:快出來,想辦法給我弄點禦寒的東西啊!

然而系統毫無反應!

她召喚了很多次,腦子裏空空的,系統好像突然消失了。

喬妧這才慌起來。

她如此有恃無恐,無非是因為有一個萬能的系統,它總能找到辦法的。

可是現在,這個系統突然消失了。

為什麽會毫無征兆的消失?

喬妧窩在墻角,仔細回想,實在想不出理由。

對!

之前她的原力,突然有一次大的飛漲,直接越過了三十萬,當時系統高興的就差沒蹦起來。

之後,它突然就沒聲了!

後來,就遇到了豬管家,她也就沒顧得上。

難道是從那時候,它就失蹤了?

她百思不得其解,可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,太冷了!

半個時辰後,喬妧感覺連頭發絲都已經凍僵了!

她牙關嘎嘎作響,站起來在牢房內不斷走動,試圖讓自己暖和一點。

她試著去搖了搖牢房的門,都是鐵制,想要從這裏出去,簡直是難於登天。

她沒吃晚飯,餓得半死,再也沒力氣轉來轉去,只好窩在角落裏,把自己蜷縮成一團,好忍著吧,沈青川會發現自己的失蹤的。

兩個時辰後,牢門被打開,一個獄卒走進來拽起她。

喬妧凍得雙腿冰冷,麻木,根本站不起來,一起來就跌倒了,頭發散落,蓬頭垢面,十分狼狽。

那獄卒看起來很嫌棄,幾乎是拖著把喬妧帶到了審訊室。

三角眼端著一杯熱茶,翹著二郎腿已經在等著了!

“說吧,你為什麽要害死豬管家的兒子!”

喬妧臉色毫無血色:“我沒有,他兒子是被他自己壓死的!”

審訊室的燈光昏暗,她看到對面男人陰測測的,面容像是厲鬼一般。

三角眼腳邊燃著一盆旺旺的炭火,可惜,他們之間隔著遙遠的距離,這樣的炭火,只是讓喬妧更覺得冰冷而已。

三角眼冷哼:“我們已經調查過了,你撕了王府孩子的賣身契,護著那孩子,又打傷王府裏的人,這是多大的罪名,你知道嗎?”

喬妧的眸子慢慢瞇起,說:“你知道我是誰嗎?你把我關在這,你可知道你要面臨什麽後果?”

三角眼絲毫不懼:“來來來,那你告訴我你是誰!”

喬妧正要說話,那股消失的殺氣再度襲來。

一個渾身黑衣的男人,從陰影處走了出來。

之前喬妧一直關註著三角眼,竟然不知道,那個角落裏居然站了一個人。

男人還戴著大大的帽子,一張臉掩在陰影裏,陰冷的視線,落在了喬妧的身上。

他的聲音,宛若來自最陰寒的地獄:“想清楚再說,不然,你的那些奴仆們,可都會被你連累,要下地獄,哦,不,要下監獄的!”

喬妧心中一凜。

這人在威脅自己!

他知道自己的身份,所以威脅她,只要是說出來,費寶兒他們就會小命不保,以他的武功,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費寶兒他們,簡直是易如反掌。

事後,喬妧肯定可以找出這些人是誰,然而那時候寶兒他們都已經死了,再殺了這些人洩憤又有何用。

他們一定是事先做過調查,知道自己對寶兒高進這群人有多看重,才會用他們的性命來做籌碼。

喬妧狠狠的咬住下唇,渾身發抖,也不知是冷的,還是氣的。

三角眼對黑衣人頗為敬畏,道:“怎敢勞煩公……”

黑衣人一巴掌拍在他的肩頭,阻止他接下來的話。

然而喬妧已經猜到了!

公公?

這人是個太監!

他是從宮裏出來的。

那麽他身後的人會是誰?

楚九重還是皇後?

“說吧!你為什麽要對福王府內的人下手,是不是對福王心懷不軌?還是對大楚的江山心懷不軌,說!”

好大的一頂帽子,就這樣扣在了喬妧身上。

喬妧壓抑著憤怒的情緒,盡量平靜的道:“是福王的人先對我們下手,我們不過是出於自衛,難道因為他們是王府的家奴,就可以在外為非作歹嗎?”

三角眼一時被噎住,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,他快步走過來,重重一巴掌抽在喬妧的臉上:“到了這裏你還不老實,還妄圖攀誣福王,我看你是活膩了!”

然而無論他怎麽問,喬妧始終不肯松口。

而且喬妧口齒伶俐,還數次將他反駁的無話可說!

“嘴巴還挺利索!”

三角眼不懷好意的笑了笑,沖室內其他人揮揮手:“你們都出去吧,我單獨來會會這臭小子!”

喬妧心裏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。

“你們要做什麽?”

她之所以如此膽大來這京兆府,是聽沈青川有一次提過,說劉謙這人斷案能力一般,但辦事能力卻很強。

因為是天子腳下,他擔心出現冤假錯案,所以吩咐下去,一定要憑證據斷案,不能用刑。

可現在看來,根本不是這麽回事啊!

“你要做什麽?京兆府尹不是規定不準濫用刑罰嗎?”

三角眼的笑容更加陰險:“對啊,是有這麽個規定,但府尹又不會時時刻刻來查,對於特別冥頑不靈的犯人,比如你,是一定要吃點苦頭才會招供的!”

三角眼才不怕呢!

一來這小子得罪的是炙手可熱的福王,二來,有那個一直不吭聲的黑衣人頂著,到時候劉謙說不定不僅不怪他濫用私刑,還要大大的獎勵他一番!

喬妧還要說什麽,三角眼已經走到她背後,一把抓起她的頭發,狠狠的撞在桌子上,喬妧一聲慘叫,耳中轟隆隆的作響。

她拼命的掙紮,然而越是掙紮,三角眼撞得越是用力,幾次過後,喬妧的額頭已經紅腫流血了!

好痛!

比那天從臺階上摔下來還要痛!

她剛剛結痂脫落的傷口,再一次的鮮血淋漓。

她耳中的轟鳴好一會才停下來,剛歇下一口氣,三角眼又拿起墻角的一根木棍,狠狠的敲打在她的背上。

喬妧極力忍著不讓自己叫出聲,感覺骨頭都要被打斷了!

一陣刑罰之後。

三角眼的眸中閃著興奮的光芒,問:“說,是不是你幹的?你到底為何對福王府的人下手!”

他附在喬妧的耳邊,說出的話像是毒蛇的信子在她耳膜上撓著:“早點承認,少吃一點苦頭!”

那個站在陰影裏的黑衣人,始終不動聲色的看著這一幕。

早點承認,會少吃點苦頭嗎?

喬妧不覺得。

如果簽字畫押,他們是不是可以直接將她格殺當場,事後再以不知道她身份的名義推脫?

即時最後被查出也無事。

這個三角眼,恐怕是早就找好的替死鬼!

到時候他會因為辦事不利,扛下所有的罪責,緊跟在她之後去見閻王爺!

背後之人,一定在忌憚些什麽。

所以明明可以將她殺死在那條路上,卻偏偏要把她抓來這京兆尹之中。

必須咬牙死撐。

他們得不到自己的簽字畫押,也就不敢太明目張膽的執行死刑。

只要撐到被人發現她失蹤就好了!

然而她心裏恍惚明白,都過去這麽久了,沈青川還沒有找過來,只能說明,背後的人,做了措施,沈青川必定是被拖住了!

難怪他們抓她過來的時候,沒有馬上動手!

他們一定是在等,等著沈青川毫無反應,他們才敢放心的執行計劃。

好狠的算計!

背後的人,到底是誰?

三角眼見她不說話,又是一棍敲了過來,喬妧差點痛暈過去,卻始終咬著牙:“我們是被迫反擊,豬管家兒子的死,跟我們沒有關系!天子腳下,你竟然敢這樣,到底是受了誰的指使,豬管家在外面的這些事,福王定然不知情,不信你可以去請福王來問問啊!”

三角眼哈哈哈的笑起來:“死到臨頭還口燦蓮花,我告訴你,這位公公,就是福王派來監督的!”

喬妧的眸子猛地瞪大,看向後面那個黑衣男人。

福王楚九重?

真的會是他?

怎麽可能?

她震驚的表情沒有能逃過三角眼的眼睛,他笑道:“現在知道怕了吧,有些人,不是你能惹得起的,有些大話,也不是你能說的,你還是老實交代吧!”

喬妧抿緊唇,再也不想說一個字。

她的對面,面目一直隱在黑暗中的黑衣人,緩緩牽動了唇角,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。

他的活兒辦的這麽好,回去一定會被主子大加讚賞的!

三角眼見喬妧如此硬氣,心中火氣更旺。

如今是大過年的,大家都在圍爐坐著嗑瓜子賭牌,或是去窯子裏樂呵樂呵,偏偏他就要待在這冷冰冰的地方審問犯人。

棍子如雨點般落在喬妧的背上,大腿上,一夜的饑寒交迫,又被嚴刑拷打,喬妧最終沒撐住,暈了過去。

三角眼皺眉,探了探她的鼻息:“這麽快就暈了,不會把人打死了吧?”

黑衣人嘎嘎出聲:“怕什麽?有福王府幫你頂著!這樣審來審去的多費勁,要不你趁她昏迷,直接簽字畫押,再打死,她也翻不了供,咱們都輕松!”

三角眼偏頭看了黑衣人一眼。

到現在為止,他不知道黑衣人的長相。

只認識他手中拿著的是,福王府的印信。

他並不蠢,若是真的把人打死了,最後肯定是自己背鍋的。

所以他猶豫了一下,還是說道:“打死人是不行的,到時候如果被人知道是福王特意“關照”,恐怕我們都沒有好果子吃!”

喬妧是被痛醒的。

審訊室裏已經空空如也,只有她自己了。

外面天色已經亮了,漫長的一夜過去,她又冷又餓,身上痛的像是被人把骨頭一塊一塊的拆開,第一次嘗到了絕望的滋味。

她試著呼喚系統,然而還是沒有反應。

看來不打到她承認,三角眼不會罷休了!

門外,不時有獄卒的腳步聲。

喬妧也顧不上這麽多了,她將頭發打散披落下來,又用已經臟汙的袖口盡量把臉上的汙穢擦幹凈,這才弱弱的叫道:“來人啊,來人啊!”

陌生的獄卒被吸引了過來。

看到喬妧如此好看的臉後,怔了怔。

喬妧嗓子已經啞了,目光哀求:“求求你,救救我,你幫我送個信給我的家人好嗎?”

獄卒雖然迷惑於她的美貌,卻也知道這是三角眼特意交代要好好關照的人,不想惹禍上身,但美人哀求,到底是於心不忍,給她從外面打包了一份熱的湯面。

喬妧雙手被凍得紅腫,幾乎都捧不住手裏的碗。

獄卒勸道:“你早點承認吧,老大手段很多,繼續這樣撐著,也是受罪!”

埋頭吃面的喬妧堅定的搖搖頭。

雖然這人不願意幫她送心,但給她一碗熱湯,她已經十分感激。

她很惜命,所以這一碗面她慢條斯理,吃的幹幹凈凈,力求讓食物的作用發揮最大化,這恐怕是她兩輩子以來,吃的最好吃的一碗面了!

可是這樣的溫暖,維持不了多久。

昨夜紛紛揚揚的一場大雪,下了足足有小腿那麽深。

而現在,外面卻是明晃晃的日光。

這樣的日光,看著多溫暖啊!

但在被陽光找不到的陰暗審訊室裏,喬妧卻遍體生寒。

不管她怎麽搓著雙手,依然冷的發抖。

身體裏,已經沒有一絲絲的熱氣了。

背後和大腿上挨打的笛梵,灼熱的疼痛著,無法忍受。

這一世的喬妧,雖然經歷過亡國之痛,但卻一直是嬌生慣養的。

父皇母妃過世後,她也有過一段難熬的時光,但皇後不敢做的太過分,頂多是克扣飯食和炭火,哪兒受過這麽大的罪?

她饑寒交迫,身上全是傷。

很想哭,但卻一直忍著眼眶裏含著的淚水,沒有讓它掉下來。

白狐十分不悅。

喬妧說好每天都要過來看自己的。

昨天來是來了,呆了不到半個時辰,就被衛延派人請走了。

今天他等到日上三竿,卻還是不見人影!

寶寶很生氣!

他生氣的後果就是,不吃藥!

察木在一旁不停的勸:“白姑娘,你不吃藥身體怎麽好的起來?”

白狐皺眉:“沒來!”

察木琢磨了半天,明白了他的意思,忙說:“喬公子事情多,剛下完大雪,路上不好走,所以耽擱了,等你吃完藥,他就到了!”

“真的?”

察木重重的點頭。

白狐忙端起藥,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。

然後巴巴的望著門口。

那裏,只有兩個紅燈籠在迎風搖曳。

白狐將碗重重一放,那碗接觸到床邊的小幾後,霎時就碎成了渣渣。

他的眼裏噴出怒火:“騙子!沒來!”

察木無語,見他強撐著要起床,擔心他的傷口撕裂,忙按住他:“你別急,我現在就幫你去找,怎麽樣?”

“快去!”

察木便到院中,說白狐急著找喬妧,向李三娘打聽喬妧的其他宅子。

李三娘猶疑了一下,察木的確是公主安排住進院子裏的人,可是公主從來沒有在他面前表露過自己的女人身份。

貿然讓他知道,喬妧是長平公主,似乎不妥。

正在猶疑之間,聽得門外王平蹦跳著進來了。

他是個面目清秀,十五歲左右的小哥,一笑,就會露出一雙略顯稚嫩的小虎牙,他說:“白姑娘既然想見公子,不如我去找一找?”

李三娘微微沈吟,點頭道:“也好,那你快去快回!”

昨夜喝了不少悶酒,沈青川第二日醒來的時候,外面天色已經大亮。

他睡在喬妧的床上,被褥上似乎還有她身上獨有的草木香味,在南疆的無數個夜裏,他總會記起這種若有若無的味道。

用早膳的時候,沈大進來了,手裏拿著一個樣式普通的木盒。

沈青川擡頭看了他一眼。

沈大馬上回:“公主還沒有回來!”

沈青川哼了一聲:“我有問你這個嗎?”

沈大默然幾秒,道:“哦,既然世子不關心,那這盒子,我就直接送到公主院子裏去了!”

說完他作勢要走。

沈青川道:“等等!這盒子裏是什麽?”

就知道他在死撐!沈大背對著自家主子,悄摸摸的笑了笑。

轉過身時,他已經是一張恭敬臉,說:“是霓裳的老板,綠柳送過來的一個錦盒,說是公主吩咐過,昨天會去取的,但不知為何沒去,所以綠柳親自過來了!”

“綠柳?”

“就是公主從百花閣給你帶回來的姑娘!”

沈青川臉色又黑了。

說起這個,他又想起那次喬妧胡作非為,結果害的他身邊突然多了一群的清秀小廝。

他花了好長時間,才讓朝中的同僚們相信自己沒有斷袖之癖。

他冷沁沁的問:“那你拿來這幹嘛?”

沈大回:“綠柳說,當時公主曾說,這是給世子準備的東西!”

沈青川慢慢放下筷子,拿帕子擦了擦嘴,伸出他尊貴的手!

沈大會意,忙將錦盒遞了過去。

他伸長脖子等著沈青川打開,但男人卻摩挲著盒子,半天沒動靜。

公主還從來沒給世子送過禮物,有點好奇呢!

沈大催促:“世子,這既然是公主給你準備的,打開來看看唄!”

沈青川這才略帶傲嬌的點頭,打開檀木盒子。

裏面,是一堆白色的布!

所以,公主送了世子一堆白布?

沈大額頭冷汗,這大過年的,送這個多不吉利啊!

沈青川也有些懵。

不過他還是將那白色的布拿起來,放在手心翻看。

這形狀,似乎有點眼熟。

沈大試探著說:“世子,這好像是襪子!”

就是比他們現在所穿絲緞或者粗布的襪子要小很多,而且也要厚很多。

的確是襪子。

質地柔軟而潔白,沈青川放在鼻端輕輕一聞,還能分辨出棉花與羊毛的味道。

他想起除夕夜在宮中,喬妧曾嫌棄過自己的腳。

後來,她還仔細的看過他所穿的襪子。

所以是從那時候起,她就將這事記在心裏,特意吩咐人趕制出來的嗎?

他的心裏湧起一陣暖流。

“世子,要不您試試吧!”沈大說。

雖然這襪子看上去有點小,但既然是公主的一番心意,自己也要給自家主子一個臺階不是!

沈青川果然就坡滾驢,脫下居家的軟底鞋,將襪子套了上去。

這襪子雖然看著小,但上腳之後竟然就被撐大了,緊密的貼合在腳上,沒有一絲一毫的縫隙。

而且又軟又暖。

襪子很長,緊緊貼在小腿上,一開始有些不適,後面便發現,穿這樣長襪,冬日裏冷風都灌不進去,倒是真的保暖。

沈大也十分意外:“這襪子看著十分舒適跟腳,若是行軍打仗穿這個,定然會比粗布和絲絹的好很多。”

沈青川轉動了下腳踝,白色的羊毛襪很是打眼,他輕笑:“這襪子造價高昂,是不太可能大範圍推廣的!”

而且這是喬妧為他定制的,豈能讓人人都穿?

沈青川套上靴子,在室內走了幾步,臉上難得露出了一點滿意的神情。

沈大心想:有媳婦就是好啊!啥時候我才能結束單身狗的生涯呢!

沈青川在屋內活動了幾步,面色卻是突然凝重了起來。

不對勁!

喬妧早就跟綠柳說好,昨天要去取襪子。

為何偏偏是昨天。

早上出門之前,她是答應自己一定會回來吃晚飯的。

臨時卻又派人說不來了。

高進和李魁都跟著去了,為何會派一個只匆匆見過一面的王平來回報?

正這樣想著,突然聽到外面傳來春濃有些慌亂的聲音。

“何管家,你看小黃這是怎麽了?”

沈青川唰的拉開門。

只見小黃在鳥籠上上躥下跳,嘰嘰嘰嘰的叫個不停!

一副急得要死的樣子。

沈青川心裏升起極為不好的預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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